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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2019年11月29日炎炎夏日,蝉鸣声声,沉雪与众丫鬟围在一起穿针引线,不时与众人讨论一下针法技巧,一只大花猫慵懒地匍匐在她脚下,只是偶尔抬头打量一下,接着又呼呼大睡。48wxoΓg
正在此时,只听躺在里间卧房的赵平喃喃地说道:“沉姨娘,你可真美啊!”
众丫鬟听了痴痴发笑,沉雪也是俏脸通红,众人走进去看,发现他还在呼呼大睡,不禁诧异道:“这孩子梦里还夸赞人呢?”
沉雪的丫鬟桂花于是叫醒赵平,打趣道:“你刚才说什么?再说一遍跟我们听听。”
赵平揉了揉眼睛,回想梦中之事,满心羞愧,尤其见到沉雪后,更是无地自容,翻身便往外面跑,众人喊他也不应,笑道:“这孩子魔怔了,别是做了什么噩梦。”
一路跑下来,赵平只觉跨间冰冰凉凉的十分难受,还当是尿床,心里空落落像是犯了天大的错。
不一会儿,他跑回自己的房间,丫鬟秀珠见了连忙道:“你这睡的可真舒服,太阳都快下山了才知道起来,晚上又该不想入睡了。”
赵平红着脸不答,一路来到更衣间,寻找更换衣服。
秀珠进来正要说什么,被他推出去关上门道:“我自己换,你不用管。”
秀珠与其他几个丫头都觉得诧异,纷纷道:“今儿个怪了,怎么自己换起衣服来了?你自己会弄吗?”
赵平在里面道:“当然会了,这次很不用你们来服侍。”
众丫鬟嘻嘻一笑,守在门口猜测道:“少爷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?”
赵平却在里面犯了难,望着十几个大衣柜不知从何下手,现在只找到一堆褂子,却不知裤子在那个阁子里,只得出言相问,秀珠在门外答道:“东面墙第二个柜子上面第三个阁子就是。”
赵平勉强找到了,却发现换个衣裤原来也不简单,解那腰带十分费力,并不像梦中那样随手就落,忙了好一会儿搞得满头大汗才勉强换好,已累的气喘如牛,纵然如此,那衣带也系歪了,衣服的扣子也没弄好,整个人流里流气的像是街头青皮。
出来后被众丫头笑了许久,又重新给他整理了一番才罢。
秀珠笑道:“今儿个你是咋了?”
赵平涨红了脸一句也不说,倒在床上蒙头就谁,秀珠去收拾他换下来的衣裤,却发现腥臭难当,裤裆被浓稠黏液打湿好大一片,她今年虽然才十二岁,已经初晓男女之事,当即羞的俏脸通红,勉强稳定心神,装着不知道。
且说赵羽明知王府之中藏有内奸,却又毫无线索,心乱如麻,接连数天召集管各房管事问话,然而一点收获也没有,除了方彦之外,他还在各处都安插了许多丫鬟作为探子,严密监控各房夫人的举动,众人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,迄今却一点消息都没有,那内奸藏匿之深,令人为之胆寒。
一日不除他就睡不稳。
万般无奈之下,他只得找来碧如商量道:“内贼不除,你我终日不得安宁,该当如何是好?”
碧如沉吟道:“你只怕已经有了主意,还故意来问我。”
赵羽连忙道:“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,不得不破例一次,我想用元神去查看内贼,你偏又不依。”
碧如凝重道:“元神出窍凶险万分,万一你有个什么好歹,叫我该怎么办?
内贼是该尽快除去,可是你也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,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。”
赵羽叹息道:“别的办法都用过了,可一点线索也没有。一想到那贼人还可能靠着内应潜回来,我这心里火急火燎的,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,若是真遇到什么危险,那也是定数,我也只能认命,你们只管好好活着便是。”
碧如见他如此,忍不住泪光盈盈,连忙捂住他的嘴道:“好好的你可别说这些丧气话,你凡事都喜欢往坏处想,会不会根本没有什么内应,只不过贼人偶然闯进来,随手打倒了平儿也未可知。”
赵羽摇头道:“你不是不知道王府禁卫森严,就算是武林高手也绝难闯入,要说没有内应很难让人相信。”
碧如又道:“或许是那些丫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,要真是贼人出现在府中,平儿只怕很难活命。”
赵羽点头道:“这话倒也还在理,往年我们搜检王府的时候,就遇到不少奴才偷拿主子财物的,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,但愿如你所说吧。”
碧如道:“既然如此,我们就来了大搜检,只要查出藏有违禁器具,严刑拷问,不怕不招。”
赵羽摇头道:“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,他们纵然有也不可能让你搜出来,此法不妥,反倒搞的人心惶惶,我的意思还是冒险试一下,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护法,纵然有什么危险也能化解,我会安心不少。”
说毕他轻轻搂着碧如,温柔地看着她,碧如长叹道:“既然你坚持这样做,我也无话可说,不过咱们必须定个日子,让家人都以为你出去了,一旦感到不舒服,就马上停下来,千万别冒险好吗?”
赵羽松了一口气道:“这就对了。不过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,引诱那内贼出来。”
当下二人细细商量对策,不提。
不久,赵羽奉召去蓟州督造皇陵,碧如也随同前往,扬言半年才能归来,赵欣、蔡瑶、沉雪等人百般不舍,偷偷打扮成亲兵随赵羽前往蓟州,赵羽劝不住,只得随她们闹了,家里一下少了许多人,只有楚薇、罗芸仍然留在家里打理家务。
然而除了碧如外,别人都不知道赵羽其实以寻猎为名,偷偷从蓟州返回北京,夜里其实住在离王府不远的客栈里,只等夜深人静后,他便坐在炕上渐渐入定,催动元神离体,幽灵一般返回王府,在亭台楼阁之间来回探索,希图发现可疑目标。
原本他计划让碧如护法,然而没料到赵欣等人死皮赖脸跟过来,也就只得让碧如去安抚她们,自己一个随从也不曾带。
就这样连着监视数夜,王府里却依旧没有任何异常,下人们按部就班打扫庭院,服侍主子,罗芸依旧照料家务,核算账本,楚薇照顾孩子,浇花剪叶,没有任何动静。
赵羽为了不漏过任何细节,对王府里的每个人每件事都不放过,连她们睡觉时都会检查,可整座王府安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目前唯一让他觉得有些不对的是楚薇的丫头采莲,这丫头的魂胎居然发绿,而不是正常的发青。
目前赵羽在元神出窍之后,眼神能穿过肉体看见人的魂胎,之所以叫魂胎,是因为活人未死,魂魄如胎盘一般寄存肉体内,只有肉身死亡之后,那魂胎才脱离肉体,舒展开来成为魂魄,这个时候的魂魄发出的光芒强过魂胎十倍,赵羽的元神还很脆弱,遇见魂魄只能逃之夭夭。
还好天子脚下别的没有,唯独阳气十足,赵羽的元神倒也没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不过只要是女子,映入他眼帘的魂胎都是发青或者澹蓝,而男子的魂胎则是隐隐发黄,只有太监这种不男不女的人才会发绿。
难不成采莲是个太监?赵羽心中奇怪,也不可能啊,他认识采莲这么年,早已侍过寝,她是男是女赵羽自然非常清楚。
长时间的元神出窍十分耗费精元,一个时辰时间相当和十几个女子同时行房,赵羽一无所获却心有不甘,只是再坚持下去的话只怕会元神受损,严重的可能变成白痴,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收回元神,醒来时已经五更时分,只觉浑身疲惫的不能动弹,犹如挑着数百斤石头走了几十里山路,他一口气睡了整整两天才醒过来。
还好碧如不放心他,及时赶过来,要不客栈掌柜还以为客人已经死在里面。
赵羽醒来后饿的不行,一个人吃掉十几盘菜,酒足饭饱后,他才对碧如道:“有没有女人的的魂胎是绿的?”
碧如想了想道:“有好几种可能,一是严重上火,阳气外冲,只是如果烧到连魂胎都变了色,那离死就不远了,还有则是孕妇怀了男胎,青黄交加,元神眼里看起来自然就是绿的,其他可能也不是没有,我暂时还想不出来。”
赵羽道:“那采莲看起来既不像是上火,更不可能怀孕,这倒是奇怪了,看样子我得回去好好查一查。”
碧如道:“最近你没临幸过她?”
赵羽摇头道:“我这段时间虽然有留宿过楚薇的房间,可让她过来侍寝的时候,她总是推三阻四,如此想来,难不成她怀了孕却瞒着别人?当真可恶!!”
赵羽想不明白,采莲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丫头,平日最是胆小,竟然也敢背着他与别的男子胡来,难不成她就是那个内奸?都说人不可貌相,实在让人惊叹。
想到这里,赵羽又仔细回忆与采莲接触的一些往事,发觉最近几个月,她总是回避自己,连面也见的少,越想越可疑,越想越可恨,碧如连忙劝解道:“你别听风就是雨,万一冤枉了她可就铸成大错。毕竟她是楚妹妹的侍女,如果真出了什么事,连带着楚妹妹也有责任。”
赵羽愤然起身道:“她要真没什么事瞒着我,自然一切都好说,此番回去若是被我查实,定然叫她后悔做人!”
翌日,赵羽以身子不适为由请辞督造皇陵一职,顺治于是温言问候,下旨另选他人。
赵羽便回到王府,接连歇息数日,这才将采莲招过来道:“最近身子可好?”
采莲道:“蒙主子牵挂,一切都很好。”
赵羽沉吟道:“最近我见你面色不好,只怕生了什么隐疾,应该好好调养才是,别到时候病重了才治,那就为时已晚。”
采莲不知赵羽何意,连声道:“奴才并无不适。”
赵羽笑道:“有些病可能你是感觉不到的。我走南闯北许多年,虽说算不上妙手回神,但一些小病还是能看的,你过来,让我替你把把脉。”
采莲脸色一变,很快又恢复如初,在地上拜了一拜道:“奴才贱命一条,何须劳动主子亲自来诊脉,既是主子怀疑奴才身上染病,只需去找个大夫来看看便是。”
赵羽见她推拒,越发可疑,冷哼道:“怎么?如今我说的话你也不愿意听了?”
采莲连忙跪在地上道:“奴才万万不敢,只是最近月事污身,主子身子尊贵,万不可让奴才污了你的身子。”
赵羽怒道:“胡说八道!既是月事来了,我又未曾让你侍寝,不过把脉而已,你扯这些没用的干嘛?”
正闹着,楚薇忽然过来道:“什么事发那么大脾气?”
赵羽心中不悦,这个时候偏偏她来了,便将缘由说给楚薇听了,楚薇笑道:“多大一点儿事,巴巴的把她叫过来原来是看病,我看她气色好着呢,不像是生病的样子,你要是不放心,我让太医再给她诊断诊断,也值得你发脾气?我命人给你裁剪的锦袍已经做好了,你过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。”
赵羽沉吟道:“改日再说吧,我今年打算给她亲自把脉,你不必再多说。”
回头一看采莲,只见她已经退了出去,心下大怒,连声道:“谁让你走的,赶紧给我回来!”
那采莲浑若听不见,疾步而走,赵羽一把推开阻挡在面前楚薇,赶忙追了出去,四处找了一圈,那里还有人影儿?气的赵羽浑身打颤,回身指着楚薇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!”
楚薇跪在地上抽泣道:“夫君为何如此发怒?”
赵羽厉声道:“那采莲是不是怀了野种?你还敢替她遮瞒?给我老实交代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楚薇道:“从来没有的事!采莲她一向规规矩矩,从不敢逾越本分,夫君从何处听信谣言,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针对我。”
赵羽喝道:“住嘴!既是心中无愧,方才为何不让我替她诊脉?你们两个分明是蛇鼠一窝!合起来蒙骗我,她也不想想,就凭她也能逃出王府?”
正说着,有丫鬟过来道:“启禀主子,外面周培公有要事向主子汇报。”
赵羽冷哼道:“让他等着,待我料理完家事再去找他。”
说毕喝命左右道:“把罗芸给我叫来!”
赵羽这么一闹,一时惊动众女,纷纷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。
眼见楚薇泪流满面,赵羽脸色铁青,分明是两夫妻吵架,纷纷过来劝架,赵羽却对罗芸道:“你去发动所有人,今日就是刮地三尺,也要把采莲这丫头给我找到。”
罗芸领命而去,然而全府上下找遍了,也没发现采莲的踪迹,守门的侍卫也没见过采莲出入,彷佛人间蒸发了一般,赵羽不信,拉上碧如一起寻找,花间草丛、假山楼阁搜遍,连房顶都没放过,结果还是一无所获。
正忙乱之中,有丫鬟来报:“那周培公在外面等的急了,放话说世子爷再不去见,他就要舍身闯进来。”
赵羽没好气道:“这小子越发大胆了。”
只得暂时放弃寻常,来到书房。
周培公果然急的脸色都变了,见到赵羽连忙道:“世子爷,大事不好,多尔衮那边出事了。”
赵羽听了心里也是一惊,连声道:“他能出什么事?”
周培公道:“前几日多尔衮以狩猎为名去了北古口,属下怕出什么事,于是派人一直严密监控,结果还真出事了,据探子报,多尔衮的中军大营突然增了三倍兵力,不少太医进进出出,似乎患了重病,他的弟弟阿济格也连夜赶了过去,似乎发生了大事。”
赵羽心里一惊,连忙道:“太后那边什么反应?”
周培公道:“太后只怕还不知道此事。不过属下还有重要事情要报,多尔衮此次出巡并不简单,还刻意召见了许多蒙古王公大臣,我们王爷也去了。”
赵羽听了脸色登时一变,拉着周培公的衣襟道:“你说什么,我父亲也去见了多尔衮?你可打听仔细了?”
周培公第一次见赵羽如此惊慌,连忙道:“如此大事,属下怎敢胡说?”
赵羽长叹一声,脸色渐渐恢复往日的平和,沉吟道:“看来他这次是赌上性命了。”
周培公道:“世子不必忧心,幸好前几日吴三桂的关宁军已经出发,不日将路过京城,有了这支军队做靠山,谁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?”
赵羽不以为然道:“吴三桂此人狡诈多端,并不可信,我并不指望他,幸好如今护军营在咱们手里,倒也不怕多尔衮闹出什么花样来。”
周培公道:“虽然如此,咱们还得万分小心,如果多尔衮真是病重,倒也不足为惧,唯独那阿济格嚣张跋扈,手握两白旗大军,只怕会成为第二个摄政王,他可没多尔衮那么听话,如今之计,还是得请世子去宫里走上一趟,向太后和皇上陈说利害,趁早免了阿济格的军权。”
最新找回aaaxff2赵羽沉吟道:“也罢,事不宜迟,我这就去紫禁城一趟,你和左向明一起给我看好了王府,只许进不许出。”
周培公不解道:“好好的为何突然要封锁王府。”
赵羽道:“如今内奸我已经查到了,只是还没抓住,在我回来之前,你千万别让任何人逃出王府。任何敢有硬闯关卡的人,一概格杀勿论。”
周培公肃然领命,转身就走了。
赵羽于是换了朝褂,急急忙忙地进了慈宁宫,将多尔衮的事与太后讲了,恰好顺治也在慈宁宫,母子两个听闻多尔衮病重的消息,十分高兴,毕竟多尔衮掌权许多年,早已成为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,必欲除之而后快。
尤其顺治如今已十二岁,那亲政掌权之心日益浓烈,一见机会来了,更是嚷着要发动亲征,亲手摘下多尔衮的脑袋。
幸好太后老成持重,阻止了皇帝的疯狂想法。
太后道:“如今驻扎在丰台的两百旗数万精兵仍旧效忠多尔衮,多尔衮一死,膝下无子,必定将军权交给他弟弟阿济格,此人虽然看起来嚣张跋扈,倒也比他哥哥更好对付,万不可轻启战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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